本書是一部關于法國電影新浪潮的文化隨筆,以通俗易懂的語言描寫了1959年至1968年法國影響深遠的電影新浪潮運動。隨筆描繪了20世紀五六十年代一群年輕熱血的電影人從電影理論到電影實踐發(fā)動了一場關于什么是優(yōu)質(zhì)電影的論戰(zhàn),代表人物有弗朗索瓦·特呂弗、讓-呂克·戈達爾、克勞德·夏布洛爾等人,他們大都崇尚個人獨創(chuàng)性,表現(xiàn)出對電影歷史傳統(tǒng)的高度自覺,體現(xiàn)“作者論”的風格主張,不論在主題上或技法上都與傳統(tǒng)電影大相徑庭。這本“小史”不僅僅在寫“電影史”,也是在寫電影背后的社會變遷,并結(jié)合歷史和當下創(chuàng)作環(huán)境,寫出新一代電影人的困惑和希望。
唐棣,1984年生于河北唐山,一個作家和電影作者。
2003—2008年文學寫作;2008—2015年攝影、拍短片;2015—2018年做影視編導,進行實驗影像創(chuàng)作;2018—2021年在《字花》(中國香港)、《南方周末》開設《電影書寫》專欄;2022—2024年為《天涯》《書城》雜志撰寫《法國新浪潮電影史》相關文章。
2008年起,攝影、影像、電影作品在今日美術(shù)館、尤倫斯當代藝術(shù)中心、波蘭文化中心、長江當代美術(shù)館、香港會展中心等地展出,入選香港國際電影節(jié)、長江國際影像雙年展、單向街“在影像中寫作”巡回展等多種節(jié)展,2014年憑短片獲新星星藝術(shù)獎年度實驗獎。
1 第一章 新浪潮來了!
65 第二章 電影比生活更重要嗎?
119 第三章 新浪潮中的女導演
151 第四章 類型的、太類型的!
195 第五章 記憶,作為一種立場
241 第六章 巴黎不屬于任何人
305 附 錄 弗朗索瓦·特呂弗年表
320 后 記
世界電影史上的第一波浪潮,發(fā)生在法國,除了法國是電影發(fā)明地以及藝術(shù)發(fā)展的大勢所趨,還有兩個人起了重要作用。
一個是電影評論家安德烈·巴贊,另一個是電影收藏家亨利·朗格盧瓦。
1951年4月1日,巴贊和兩個朋友雅克·多尼奧爾-瓦爾克洛茲、尤瑟夫-馬利·洛杜卡聯(lián)手創(chuàng)辦《電影手冊》時,后來的“新浪潮五虎將”,也就是弗朗索瓦·特呂弗、讓-呂克·戈達爾、克洛德·夏布洛爾、雅克·里維特、埃里克·侯麥,這些“電影活躍分子”“電影發(fā)燒友”還泡在巴黎拉丁區(qū)的電影俱樂部里,經(jīng)歷著大多數(shù)年輕人都會經(jīng)歷的迷惘期。
不過,他們很快就陸續(xù)在巴贊主編的這本新電影雜志的編輯部里謀到了一份工作。更重要的是,一群興趣相投的伙伴有了相聚的理由,這個理由就是電影——巴贊口中的“一個古老的夢的產(chǎn)物”。從結(jié)果返回來看,這份工作對他們各自的人生,都是非常有影響的。在20世紀50年代尾聲,他們陸續(xù)從雜志的編輯部走出去,成為電影導演,不知不覺中掀起了一場影響世界的電影新浪潮。
據(jù)他們中的一員,最早拍出電影長片的夏布洛爾回憶:
我們拍電影是因為喜歡,并不是要給社會找尋一條出路,我們當時很謙虛的,根本沒想到這是一場電影變革。20年后,我們才意識到當時發(fā)生的一切比我們想象的要重要很多。
1954年1月,《電影手冊》第31期上一篇批評法國“優(yōu)質(zhì)電影”的文章,讓編輯部一個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人——弗朗索瓦·特呂弗引起了巴黎電影評論圈的注意。一時間,巴黎電影評論圈的人都在打聽,這家伙是誰,竟然敢說法國電影已死,被虛假的傳奇扼殺了想象力……電影導演作為電影的作者,不應受制于電影企業(yè)……這些話在當時殺傷力很大。這篇行文看似有些偏激的文章就是《法國電影的某種傾向》。
1951年10月,特呂弗因從軍營中逃跑,被關進德國安德納赫軍事監(jiān)獄六個月。出獄后,他回到法國。在為電影學者達德利·安德魯《巴贊傳》寫的序言里,特呂弗寫到了這個時間段:“在我生活最艱難的時候,他和雅尼娜接納了我,結(jié)束了我一生中最悲慘的時期?!本褪窃诎唾澐驄D馬恩河畔布里的房子里居住期間,特呂弗動手寫完了《法國電影的某種傾向》這篇文章。1952年底,他把第一稿交給了巴贊。事實上,1953年9月《電影手冊》上已經(jīng)有這篇文章的預告了,之后每期這篇文章都會出現(xiàn)在下期的目錄預告里。安托萬·德巴克在《迷影》里說:“巴贊希望他可以減少舉例、引文和人身攻擊的比例,并要求他在文體方面能再琢磨一番?!卑唾澓苤匾曔@篇文章,從拿到一稿到發(fā)表,過去了兩年。
外界說這篇文章為“法國電影新浪潮”寫下了正式的出生證,是有道理的。畢竟,文章的作者五年后拍出了新浪潮的開山之作《四百擊》(1959),成了新浪潮名副其實的開拓者。文中,特呂弗認為編劇掌握了內(nèi)容,卻損害了電影。如果電影像文學、戲劇一樣有作者的話,那么作者一定是編劇。那時“作者”的說法,還沒落到歷史太短的電影頭上。特呂弗看到編劇寫出來的電影,只會復制經(jīng)過市場驗證的觀眾喜歡的賣點,而不顧時代需要,越來越遠離生活,他就火冒三丈。同時,被他指責的人,涉及電影圈部分有話語權(quán)的人。這些人當然也看不慣這個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毛頭小子,心里憋了一口氣。
《電影手冊》創(chuàng)刊第二年,法國另一本電影雜志《正片》在里昂創(chuàng)刊。大部分和新浪潮相反的意見,都出自這本雜志。在這些紙媒的推動下,新浪潮引起的爭論愈演愈烈。一邊是聲名赫赫的老一代電影人,一邊是新一代無名的“電影小子”“電影發(fā)燒友”。在巴黎拉丁區(qū)的電影俱樂部里,像特呂弗這樣的年輕人不在少數(shù)。讓-皮埃爾·讓科拉在《法國電影簡史》中寫道:“在電影俱樂部,人們以另類的方式看電影,對它進行討論,并被視為一項文化活動?!边@恰恰也說明,年輕人這一方,是多么迫切地需要一種反映他們生活的載體。于是,他們寄希望于電影……
唐棣像先鋒小說和新浪潮電影之子。在這個狼奔豕突的世界,他用一本影史之書叫停我們,和他一起重新發(fā)現(xiàn)被理性屏蔽的鮮活生活。
———毛尖,著名影評人、華東師范大學教授
我寫作最大的啟發(fā)就是來自新浪潮、費里尼、布列松。他們的電影令我發(fā)現(xiàn)我們周圍的文化(寫作)千古未有的做作、不誠實?!靶吕顺本瘛本褪遣蛔鲎鳌⒄\實!誠實不是價值觀,是對無的感受。無不是沒有,而是不可說者,說不可說之說。
——于堅,著名詩人、散文家
唐棣用文字書寫鮮活的電影記憶,喚起我們看電影的欲望。今時今日,透過他的文字徜徉電影史,做個“電影資料館的孩子”,何其幸運!
——沙丹,中國電影資料館資深策展人、電影史研究者
法國新浪潮電影,蘊含的反傳統(tǒng)和革新精神是彼時的印記,也正是此時所缺失的。唐棣用一部“新浪潮小史”梳理這一電影運動的緣起與發(fā)展,新的電影藝術(shù)參與改造現(xiàn)實的巨大能量可見一斑。
———《天涯》雜志
《法國新浪潮運動小史》是一本帶你深入20世紀最具影響力的電影革命運動的精彩讀物。本書不僅詳細梳理了新浪潮的歷史脈絡,還深入剖析了特呂弗、戈達爾等大師的經(jīng)典作品及其背后的文化沖擊。無論你是電影愛好者、歷史學者,還是藝術(shù)創(chuàng)作者,這本書都將為你打開一扇了解電影藝術(shù)革新的窗口。翻開這本書,感受法國新浪潮的激情與創(chuàng)意,探索電影如何改變世界。
導演金句:
電影是每秒24格的真理。
——戈達爾
拍一部電影,就是使生活更加美好,就是用自己的方式改變生活,就是延長童年的游戲。
——特呂弗
有時,一部電影的開始,是因為生活迫使我們?nèi)ヅ臄z它。
——戈達爾
電影就是90分鐘的時間游戲。
——瓦爾達
我們不過活,人生就是大銀幕,就是電影。
——埃里克·侯麥
這里沒有浪潮,只有大海。
——夏布洛爾
如果他們沒能從影片中看到快樂,至少他們能看見黑暗。
——克里斯·馬克
如果沒有形式,你就不能在觀眾中營造出情緒。
——阿倫·雷乃
電影是一種冒險的嘗試,一種持續(xù)的即興創(chuàng)作,一種永久的創(chuàng)造。
——雅克·里維特
我早就知道命運終究會引領我走向電影行業(yè)。
——路易·馬勒
電影金句:
“土地是枷鎖,每個人都為過上好生活而不停地工作……”
——夏布洛爾《漂亮的塞爾吉》
“他們每天上學,走很遠的路回家,一直到畢業(yè),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會怎么樣……”
——夏布洛爾《漂亮的塞爾吉》
“我在巴黎生活了30年,曾多次夢到北京,但還不曾了解她——從我兒時看過的書籍里,我還能聯(lián)想到那些畫面,但就是不知道其中的真實含義,其實它就是北京的大門。”
——克里斯·馬克《北京的星期天》
“我看著這些場景,記錄他們,傾聽他們,我在北京的星期天下午開始想,中國是不是世界的縮影呢?”
——克里斯·馬克《北京的星期天》
“只要貧窮尚存,你就不算有錢。只要憂傷尚存,你就不算快樂。只要監(jiān)獄尚存,你就不算自由?!?p/>
——克里斯·馬克《美好的五月》
“人如果完全地記憶,記憶將會麻痹?!?p/>
——克里斯·馬克《日月無光》
“雖然過去黑暗,但未來充滿光明,巨大的裂隙以及填補它們的堅定決心。我們盡可能地記錄這里的影像。”
——克里斯·馬克《西伯利亞來信》
“我們應該在拂曉時分第一次看見它,以前沒看到過,沒有記憶,沒有習慣,我們會像偵探一樣,用望遠鏡和麥克風探索。闊別已久的人,會想回到巴黎,看看以前的鑰匙,能否打開以前的鎖……”
——克里斯·馬克《美好的五月》
“這是一個男人,對他兒時一個影像的記憶引出的故事。令他心煩意亂的那暴力的一幕,其中的意義,他幾年之后才能領悟……”
——克里斯·馬克《堤》
“他告訴我的第一個畫面,是1965年在冰島一條路上的三個小孩……他寫著:我會將它單獨放在影片的開頭,和很長一段的黑畫面一起。如果他們沒能從影片看到快樂,至少他們能看見黑暗。”
——克里斯·馬克《日月無光》
“我從一個遙遠的地方給你寫信,它的名字叫西伯利亞?!?p/>
——克里斯·馬克《西伯利亞來信》
“客觀也并非解答,這也許沒有扭曲西伯利亞的現(xiàn)實,但確實孤立地將問題分隔開了,關鍵還是動機和多樣性。走在雅庫茨克的街道上,不足以讓你了解西伯利亞?!?p/>
——克里斯·馬克《西伯利亞來信》
“我從遙遠的地方給你們寫這封信,這些枯樹和空曠的荒地,它的河流和花朵都讓我覺得親切。它的名字叫西伯利亞。它就橫亙在中世紀與21世紀之間的某個地方,在太陽與月亮之間,在恥辱與幸福之間。在那之后,是一直向前延伸?!?p/>
——克里斯·馬克《西伯利亞來信》
“鮮血已經(jīng)干涸,口舌已經(jīng)緘默,唯一來此造訪的,只有相機。野草覆蓋了那些曾經(jīng)被難民踏過的小徑,電網(wǎng)已經(jīng)斷電,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……”
——阿倫·雷乃,克里斯·馬克《夜與霧》
“我們還指望知道什么真相?“
——阿倫·雷乃,克里斯·馬克《夜與霧》
“我早已忘卻的內(nèi)韋爾,今晚,我很想再見到你。在好幾個月里,當我的身體燃起回憶的激情時,我每天夜里都在把你燒毀。當我的身體燃起緬懷你的火焰時,我希望再見到內(nèi)韋爾……今晚我要把你遺忘。廉價的故事。就像忘記他那樣,從你的眼睛開始遺忘。完全一樣。接著,就像忘記他那樣,遺忘將攫取你的聲音。完全一樣。然后像忘記他那樣,遺忘將漸漸把你全部吞沒……”
——阿倫·雷乃《廣島之戀》
“這些事過幾秒即將凝結(jié),像大理石般的過去,像這空無一人的庭院本身?!?p/>
——阿倫·雷乃《去年在馬里昂巴德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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